历史书上一直说我们靠的是小米步枪打败了飞机坦克大炮,推倒了三座大山,打跑了日本侵略者和赢得了解放战争。但现代战争打的是武器、训练、后勤,我党究竟是如何在这个艰难的斗争中获取胜利的呢?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美国租借法案主要支持重庆政府,而苏联进行卫国战争也无暇东顾。延安政府能获得的军事援助与军事科技十分有限。在没有外援,缺乏基础原料、机械、设备的艰苦情况下,我们军事技术和装备发展无疑是极其困难的。1944年经过数年研究,金陵大学化学系一年级辍学研究生李苏才在炼焦过程中,以副产的焦油提炼并制成了TNT烈性炸药。但是受限与原材料与器械,无法量产。装备技术的差距也体现在作战成果上,据日本厚生省统计日军二战8年在中国解放区战死人数一共为851人,而中国战区总战死人数为40.5万人,而从1941底到1945年在太平洋战场上战死了163多万人。(引自《日本陆海军事典》)
黄色炸药都无法制造自然也能难进行一场现代化的战争。然而,四野围攻锦州时的千门重炮齐鸣,如果按照延安政府的能力,炮弹都无法用生产,炮弹子弹的运输是问题。那么我们怎么从黄色炸药都无法生产到了万炮齐鸣百万雄狮下江南的呢?就拿进攻枣庄的中共6个团来说,就配备“山炮10门、钢炮6门、机关炮数门、迫击炮20余门,炮手均日人,步机枪多俄造”。(引:薛岳致南京蒋主席电,1946.6.21.)
苏联对中共帮助无疑是巨大的,早在黄埔军校筹建期间,苏联就很关心中国共产党如何掌握军权,苏联也一直致力于增进我党影响力。当时第三共产国际就向组织黄埔军校的鲍罗廷提供了一批“可信”的干部。其中周恩来在法国留学受训2年后,拿着斯大林密友、保加利亚共产党领袖季米特诺夫的介绍信,回国找了鲍罗廷。这个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就此一跃成为政治部主任,并授中将军衔,成为今后数十年中国政治发展的一个重要人物。苏联虽然在卫国战争期间自顾不暇,但是在二战结束后则为了增加自身在中国影响力加大对我们的军事援助。
1. 据杨奎松教授的《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引用党史记录,以及华西列夫斯基回忆录《毕生的事业》均记载,苏联东北时向位于延安的政府提供了下列日本关东军的能武装至少100万军人的武器装备:步枪70万枝、机关枪14000挺、炮 4000门、坦克600辆、飞机860架、汽车2500辆、弹药库679座;在1947年以前又提供步枪30万枝;
2. 此外,按照斯大林的布置,驻朝鲜苏军把在朝鲜的日军武器全部向中方移交。另外,从1946年开始,苏联把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通过租借法案,支持苏联130亿美元武器中的40 亿美元的重型武器,全部支持了我们,而且直到1948年苏联依然在继续提供大量苏联、捷克武器。
3. 军事顾问: 苏联向林彪部队提供了苏联军事顾问,进行部队训练,特别是炮兵、坦克兵等专业兵种培养。据《20世纪战争中的俄罗斯/苏联阵亡军人》,Военные потери России и СССР в войнах XX века之《中国国内战争(1946-1950)》记载在1946 年到1950年,中国牺牲的苏联顾问有936人。而另有数千苏联俘虏日本关东军低级军官也加入了四野,训练有素的低级军官无疑对部队组织力战斗力有巨大提高。这也是四野在四平虽有优势火力但是无法抗痕孙立人部队,但是短短一年见就立即恢复并且表现超强战斗力。(1970年3月中村在富士宫市发起组织了“回想四野会”,联系散落日本各地的回国四野老战友,日本军官是四野的支柱力量之一)另外,虽然遭到包括杜聿明的很多军官反对,但是陈诚以“血统不正”为由排斥原伪满州国部队。大约有100万训练有素的伪满部队加入了我军阵营。
4. 金日成部队加入作战:金日成部队在东北抗联失败后转入苏联,1941年苏联成立88步兵独立教导团,金日成作为一营营长。这支部队之后不断扩编。1945年朝鲜独立后,金日成被扶植成统帅。之后根据苏驻朝大使斯季科夫报告,斯大林批准苏联远东军向朝鲜提供军事援助之计划。在远朝鲜籍苏军基础上按照苏军一线师训练并装备10万朝鲜部队。而且辽西会战进行到最关键时刻,林彪部队长途奔袭围攻锦州试图关门打狗,苏联把10万主要是朝鲜人的,经过苏联军事训练,全副武装的军队全部交给了林彪,并且由苏联控制的大连生产弹药,由苏军负责运输。
5. 苏联对美国远东政策制定者的渗透:美国对远东、对中国政策的制定者是陆军参谋总长马歇尔、曾任蒋介石私人顾问,后任战时情报局国外分部副主任负责远东的欧文·拉铁摩尔Owen Lattimore。美国财政部经手对重庆政府(后转南京)援助的是美国副财政部长亨利·迪克特·怀特(Harry Dexter White)。在1950年以前苏联克格勃对美国的间谍渗透非常彻底。怀特后被怀疑苏联间谍,屡次被指控但是一直无法证明,直到1997年苏联档案解密,怀特当时的特务身份才被确定。怀特利用职权,左右美国对华政策。1942年美国国会同意向中国提供5亿美元贷款,总统罗斯福和财政部部长摩根索都批准了这一要求,但怀特一再以国民政府腐败为由拖延。直到1945年7月,运送到中国黄金的价值还只有2900万美元,而此时国民政府经济已然面临崩溃,难以应付随之而来的内战。怀特曾自豪地说,“我们已在职权范围内尽量拖延。”(引:吕迅:《大棋局中的国共关系》);欧文·拉铁摩尔则因苏联间谍罪被确认定罪。马歇尔的助手国务院官员,并曾作为罗斯福总统顾问出席雅尔塔会议的希斯也之后被证明是苏联间谍。苏联间谍在美国对华政策,对国府援助都起到决定性作用。(引:蔺晓林:《1940年代后期的间谍危机与麦卡锡主义的兴起》)
7. 早在雅尔塔会议期间,马歇尔就作为罗斯福的军事顾问,主持出炉了西斯·格罗密克起草的雅尔塔协定。以出卖牺牲中国利益为条件,换取苏联出兵远东。而西斯、格罗密克又是大名鼎鼎的苏联的间谍。当年美国有50名上校以上的情报官员曾上书一份报告,阐明苏联的东扩计划,对远东与中国影像。然而马歇尔却向罗斯福隐瞒了这一至关重要的报告。雅尔塔,美国不但把外蒙划给苏联,更把中国重工业基地的东北也划给苏联势力范围。苏联出兵东北,以及美国的放任是亚洲之后几十年乱局的开始。借故调停国共矛盾,马歇尔于1946年7月29日停止向国民政府提供美援,并进行武器禁运。同时英国也跟随美国开始对南京政府禁运。于此同时苏联则加速对延安政府装备、训练、人员的支持。
由于美英在当时条件下巨大的影响力,没有一个武器出口国向南京出售武器。英美的一系列政策,导致了国民革命军近三年时间武器装备和后备物资的严重短缺,更是全线溃败的直接原因。直到1948年11月美国解除武器禁运,美国才开始恢复出口小型船只、车辆、建材、空军补给品、通讯器材。但是战争此时已经不可避免的一边倒并接近尾声了。
解放战争的胜利,真正开始于苏联对美国的渗透,对美国策略的影响。成熟于雅尔塔,由雅尔塔发展到东北,对华武器禁运,苏联援助最后使我们获得了胜利。现代的战争比的是实力、武器、训练、后勤、人力物资,并不存在意志力战胜敌人的事件。很多感人、振奋人心的的历史故事,都是胜利者写来歌颂自己的。用手枪是不能打下飞机的,胸口是不能堵机枪的,吃了燃烧弹一动不动是不可能的。真正的事实我们并不是拿小米加步枪打败了飞机大炮,而是一支用苏联武器武装,在苏联、日本顾问训练后,打败了拿着汉阳造,弹药不足的政府军。
----Herman Jin执笔与2019年7月
鮑羅廷是苏联人,北伐实际上是苏联军事顾问团和武器装备打掉的联省自治。